苏棠辛辛苦苦的把正处于昏迷状态的陆敬淮拖回了房间,然后乖巧地站在白白露面前卑躬屈膝。
她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绝不是怂。
“白师姐,吃茶。”小娘子亲自倒茶给白白露。
白白露垂眸,看一眼面前的茶碗,没有吃,只是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懒洋洋道:“茶碗没洗。”
“哦哦,明白明白。”苏棠表示这都不是事。她立刻提着茶壶给茶碗来了一次全身上下三百六十度大冲洗,然后又倒了一碗茶送到白白露面前。
白白露看一眼,面露嫌弃,却也不为难人,道:“放下吧。”
苏棠把茶碗放下了,然后看一眼躺在地上似乎毫无声息的陆敬淮,有些紧张的上前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嗯,还活着。
“白师姐,小师弟他这是怎么了?”苏棠蹲在陆敬淮身边,面露担忧。
白白露慢条斯理道:“龙,大补之物。肌肤相亲,龙气入体,有点难以消化罢了。”
所以陆敬淮这是……补过头了?
咦!还流鼻血耶。
苏棠看着那两条鼻血缓缓从陆敬淮的鼻孔里流出来,赶紧拎起他的衣服给他擦了一把脸。
这不擦还好,一擦那血就顺着面颊糊开了,像两坨大胭脂似得挂在脸上。幸好男人生得好看,就算是这样,除了看着骚气了一点,惨了一点,也还行。
苏棠有点心虚,她想了想,从床榻上扯下一层白被,替陆敬淮盖在了身上。啊,脸也盖上吧。
一直坐在旁边围观全程的白白露:……
“白师姐,小师弟什么时候醒啊?”干完活的苏棠坐到白白露身边真心询问。
白白露端起面前的茶吃了一口,下意识往脚边那个盖着白布的陆敬淮身上瞥一眼,然后开口道:“头七吧。”
苏棠:……
“白师姐真会开玩笑。”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幽默。”白白露斜了苏棠一眼。
苏棠:……
“那什么,白师姐,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苏棠转移话题。
“嗯。”白白露缓慢点了点头。
苏棠歪头看她,“现在小师弟睡着了,白师姐你是等小师弟醒过来再说,还是先告诉我?”
“其实这件事,我本来也只是想跟你说而已。”白白露吃完了手里的茶,眉头微蹙,像是在沉思什么。
苏棠并没有催促白白露,只是耐心等着。
终于,白白露开口了,“苏棠,你拔龙鳞替陆敬淮治眼睛的事我已经告诉他了。”
苏棠神色一顿,然后突然想起来在行第二次**之事前,陆敬淮问过她有关于龙鳞的事。当时她严词拒绝后被男人的热情冲昏了头脑,并没有细想,可现在……
小娘子蹙起了眉,小脸也皱巴在了一起,看上去尤其可怜巴巴。
“白师姐,你是什么时候跟小师弟说这件事的?”
白白露道:“在你们上床前。”
苏棠立刻露出一脸震惊之色,“你怎么知道我跟小师弟那什么什么了?”
白白露没忍住,朝苏棠翻了个白眼,“你们那动静,闹得连这间客栈都要拆了,谁还不知道?”
苏棠:……她只是略微诚实了一点,没必要弄得众人皆知吧?
“行了,事情说完了,我也要走了。”白白露起身,从陆敬淮身边绕过去,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等他醒了让他来找我。”
苏棠立刻瞪大眼,母鸡护小鸡崽子一样的把陆敬淮往自己身后踹,并警惕道:“白师姐,你不是没事找小师弟吗?”
白白露吹了吹指甲,眉眼一勾,竟有些挑衅之意,“我为你的小师弟治了眼睛,他还不能磨个药报答我一下了?”
苏棠据理力争,一脸严肃,“其实我觉得救死扶伤、无私奉献是一件极伟大的事。”
白白露翻了个白眼,“要是我天天无私奉献,白鹭派的人早就饿死了。”
没想到你也是个肤浅的女人。
苏棠低下一半的头,挤出自己的双下巴,双眸上移,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
白白露没有看到苏棠的眼神,她嚣张地甩袖而去。
白白露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苏棠和陆敬淮两个人,哦不对,是一个人和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