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洋,世界第三大洋,位于亚洲、大洋洲、非洲和南极洲之间。总面积7056万平方千米。
百川归海,广袤无际。
傍晚许,夕阳沿海岸线缓慢下沉,没多久便将半张脸都没入海水中,只剩另一半苟延残喘似的悬在远方,跟即将吞噬一切的黑夜殊死搏斗。从海上数百米俯瞰,远远能瞧见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有颗芝麻似的黑点儿,渺小无依,孤零零的,龟行老妪般沿航线前行。
温舒唯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甲板上,吹海风,敲键盘,偶尔抬头,认真欣赏一番海上夕阳,手边还摆了包从家里带出来的真空冷吃兔。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夹杂人说话时的声音从温舒唯身后响起,是几个一同搭乘奇安号的人从船舱里出来透气聊天来了。
温舒唯往嘴里丢了颗酸角糕,腮帮鼓鼓地嚼,把包装纸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背后传来个声音,用英语笑着冲她喊:“heysue!正好你在这儿!我刚才正在跟詹妮弗她们说你呢!”
温舒唯闻声,咬着冷吃兔回头。身后站了几个高高大大的外国友人。两男两女,高鼻梁大眼睛,肤色偏深。跟她说话的男人长了头小卷毛,叫杰斯,是非裔,另外三个是杰斯的朋友,都是拉丁美洲人。
温舒唯是在上船之后才认识的他们,与几人交流不多。她只知道这几个外国人都在中国上海工作,正是“奇安”号所属企业奇安集团的员工。这次出海是为了替奇安集团去阿拉伯地区采购一批价值不菲的货物。
温舒唯扬起唇角。她长了双天生带笑的眼,笑起来时弯成两道月牙,长而翘,乖巧柔婉,像只可爱的小狐狸。回句字正腔圆的中文,“是么。说我什么?”说话同时,冲几人丢出几颗酸角糕。
“哈。”杰斯接过酸角糕拆了仍嘴里,边嚼边抄着口蹩脚的普通话回她,“说你特有才!”
温舒唯冲他竖大拇指。有眼光。
几个年轻人说说笑笑。
笑闹片刻,几个外国友人转身回船舱,这一走,才终于露出被那几个高壮身影挡严实的船舱窗户。透明玻璃将一方世界镜像呈现,映出温舒唯。
她抱着电脑,啃着冷吃兔,双腿以一种放松又俏皮的姿势盘着。夕阳柔和勾勒出她的身形,柔软黑发在脑后拿发带系了个半马尾,穿水红色改良款汉服,系腰封,缀流苏,裙摆及膝,露出半截纤细雪白的小腿。
画风古灵精怪,清奇拉风。
拉风到跟城市大马路上溜一圈儿,保管会有人偷拍发朋友圈,再配字“偶遇漂亮女ser,真赞”。
不过,温舒唯既不是从笑傲江湖里穿书出来的女侠,也不玩s。她是个正经,回道:“我有个朋友,叫sue,她还在这艘货轮上,只是没有和我们待在一块儿。”
“在货轮什么位置。”一个区别于之前两道紧绷嗓音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冷静低沉,不夹杂丝毫情感色彩。
杰斯一怔,下意识转过头。
瞧见不远处立着一道高大人影。男人很高,目测个头接近一米九,身着中国海军作战服,肩很宽,身形高大而挺拔,白杨树般。他背对着光,轮廓利落分明,模样暗沉隐晦,就是光线太暗,五官不甚清楚。
杰斯支吾着回忆半秒,表情懊悔:“我……我不知道。我知道当时有两个人把我朋友带走,具体关在哪里我……”
“好像是底下的货舱。”詹妮弗接话,认真回想着说:“他们带走sue的时候,我听见了货舱门关上的声音。应该不会错。”
客舱内有半秒的死静。
年轻战士道:“寂哥,我去救人!”
“你什么你。”另一名战士抢话,冲高个儿人影道:“哥,你俩先撤,这差事就交给我。”
对面回:“都把嘴给我闭上。”
两个战士霎时噤声。
“除我以外,所有人护送‘奇安号’船员往军舰撤离,务必万无一失,完成任务。”沈寂的语气平静而冷峻,“此命令即刻执行。”
邱浪跟何伟用力皱眉,顿了顿,回:“是!”
沈寂转身走了。
现在,距离“奇安号”被索马里海盗劫持已过去。随之难以置信地,不确定地问:“你是谁?你和那些海盗不是一伙的?”
周遭漆黑死寂,温舒唯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清冷冷,低沉沉,每个字音都清晰有力:“中国人民解放军蛟龙突击队,受命执行营救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