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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逼问同窗助查案(2 / 2)

常参点了点头,正要和赫商辰一道走,后头有人疾步跑来,嘴里还喊着赫商辰。

两人一回头,惊见是国子监里司惩戒的监丞。

不得喧闹、不得疾行……监丞大人自个儿就犯了两条纪律呢。

“赫商辰,你府上的小厮已在外头等候,赶紧回去。”监丞顾不得气喘吁吁,赶忙催促着。

“什么事?”常参才问着,就见赫商辰脸色微变,睬都没睬她,大步往外走得极快,就连袍角都快飞起来,可见事态之危急。“监丞大人,赫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赫商辰的母亲快不行了。”监丞叹道:“今年秋闱,他定是能上榜的,可如今看来……他得等三年后了。”

常参闻言,不禁也跟着叹气,可想的却与监丞不同。

他从来不失仪,如今却走得这么急,可见与母亲之间的感情深厚……母亲一走,他得有多难受。

三天后传来赫商辰母亲病逝的消息,赫家人丁忧,但赫首辅被夺情起用,而在翰林院的大公子赫岁星和赫商辰必须守孝三年,在处理完母亲的丧事后,两人便前往城郊外的赫家祠堂守孝。

常参知道他母亲病逝的消息后,一直想去探访他,偏偏她的身分有那么丁点尴尬,要说是至交嘛……不算是,更别说是知己,没有合理的身分,让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名目去见他,只好等着跟父亲一道去上香。

谁知道在大门口就被挡下来了,赫首辅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尽管她再担心,也只能随着父亲离开。

得知赫商辰前往城郊的赫家祠堂守孝,她也想去探探,无奈手上的差事还未结束,再者她在国子监就学,哪能随便说走就走。

这一担搁,时序都入冬了。

趁着休沐,常参没和谁说一声就独自摸到赫家祠堂。

只是地方找到了,她反而迟疑了,站在围墙外有点犹豫,毕竟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她突然跑来找他想安慰他,会不会显得有些交浅言深,太过一厢情愿?也没打声招呼就不请自来,是不是太厚脸皮了?

可是她人都来了,下次休沐就得要等到年节了。

常参陷入天人交战,适巧祠堂的小门打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像是被吓了跳,再瞧常参身上的衣料极为上等,猜想该不会是赫家两位公子的友人,便恭敬地问:“敢问公子是我家两位公子的友人还是同僚?”

“呃……”她顿了下,呵呵干笑着。“不是、不是,我是路过、路过。”

话落便一溜烟地跑了,几乎绕着赫家祠堂的围墙跑了半圈,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

唉,这可难倒她了,她是他的谁呢?

虽然他曾说能与她为友是他三生有幸,这样的话有时不过是客套,她要是当真了,那不等于她硬巴上人家?

可仔细想想,她刚刚真不该跑的!不是知己,不是朋友,但她可以说是国子监的同窗呀!

她不禁咂了声,懊恼极了,瞧她这脑袋,平常还颇精明,怎么现在却不中用了?她跟祠堂里的人说不是,往后她要是又来了该怎么解释?要是下人觉得她古怪,岂不是让他这个主子脸上无光?

想了一圈,常参真的想撞墙了。

眼看天色都快黑了,她一路赶到这里要是连人影都没瞧见,压根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岂不是亏大了?

正门进不去,那就……看着眼前约一丈高的灰白色围墙,墙边栽种了整排的树……她心思暗动,退上几步再往前跑了两步,踩墙一跃便直接跃上墙头,正打算靠着树干的遮掩瞧瞧祠堂里的格局,猜想他可能会在何处,却——“常参?”

“欸?”她闻声往下一看,适巧看见站在底下的赫商辰,整个人都傻了。

来的路上她排练了数种说法,想着该怎么和他闲聊,也想过可能不容易碰到人,远远瞧一眼也就成了,哪知道她才翻上墙头就遇见他……呃,她应该说什么才好?

不说点话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梁上君子?

“你来探视我?”赫商辰脸色平淡地问着。

常参脑袋还转不过来,听他这么一问,只能很老实地点着头。

“下来吧。”

应了声,常参乖巧跃下,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脸。“我……因为……”说找不到大门,会不会显得她很蠢?

“找不到大门?”

“吓!”她吓了一大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赫商辰不解地瞅着她。

“没没没,不是找不到大门,是……我本来要叫门,刚好有人出来问我是不是两位公子的友人,我心想我又不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就一路沿着围墙跑到这儿来,心想爬上围墙能瞧上你一眼就好,谁知道就遇到你了。”

她嘿嘿干笑,往后在他面前绝对不能撒谎,不管他到底是有意揣测人心还是纯粹本能猜问都太吓人了,她可不想撒了谎再被他戳破,太丢人了。

“你不是我的朋友?”赫商辰眉头微拢问道。

“我是吗?”她有些不安地抠着指甲。

天气凉,赫商辰的眸色更凉,直睇着她半晌,再问:“我不是你的朋友?”

“是,当然是!”她忙不迭地道:“就因为是,我担心你,好不容易等到休沐了,便赶紧过来了。”

她自然当他是朋友,可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嘛,多怕表错情,尴尬。

赫商辰嘴角微勾,笑意若有似无。“走吧,到亭子里坐坐。”

“好。”

亭子里的石桌上搁着茶具,水壶烧得正旺,赫商辰拿起水壶将热水冲进茶壶里,问:“那桩事,你可查出真相了?”

常参顿了下才意会过来,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其实这事可以说是无头公案,查不到底,反正我找了阮宁中他们几个旁敲侧击,结果他们竟然对是谁提议要让我摔马的人都不知道。”

“没让人盯着他们?”

“盯了个把月,什么都没有。”这才叫人气馁。

“那么,那日除了咱们知晓的几个人之外,全都视为嫌疑人,一个个查。”他淡然说着,给常参倒了杯茶。

常参微张着嘴,没想到他竟还要她继续查。“真要如此,至少还有二十几个要查,然而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怕是也查不到证据,再者就算我盯到人了,又能有什么法子让那人坦诚?”

所以最后她放弃了,反正皇上也没差人问她这事。

“不是要证据,也不是要那人坦诚,而是要让自己知道到底是谁躲在暗处,随时会危害自己,以此防身。”

常参愣愣地看着他,攒眉想了下,问:“你这是在担心我?”

“我不能担心你?”

面对那张没有表情起伏的俊脸,常参只觉得自己的心狠窜了几下,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最后融合成一抹感动。

她不禁笑眯了眼,带着几分腼腆和难为情,细声道:“我来呢,是探望你过得好不好,想安慰你的,没想到你倒惦记着我,怕我被人暗算。”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那抹感动就变成了满满的喜悦。

虽说她和成硕、和霖称兄道弟,但实在是太担心被揭发女儿身,所以惯于独来独往,等于什么事她都得自己来,也没想过要求助于人,可他却默默替她盘算下一步,她真的很开心,真的觉得自己得到了人生至友。

瞅着她的笑脸,不知怎地,赫商辰的唇角跟着微弯。

“生离死别是人间常事,我早有心理准备,再者母亲挂念我的学业,我能做的就是不辜负母亲的期望。”他淡道。

“没错,你非池中物,早晚要飞上天的,晚个三年又如何?”

“你呢?”

“我?”

“不参加科举?”

常参不禁笑出声。“我爹可是锦衣卫指挥同知,我是他唯一的嫡子,自然要继承他的衣钵,我要是去考举,我爹可能会打断我的双腿。”

而且皇上也会想个法子让她无法参加科举,毕竟她现在有官职在身,哪怕只是个北镇抚司的官校,手里已经握了一些权,是可以直达天听的。

然而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爬得愈高,就愈无抽身的可能。

“可惜。”

常参闻言,笑嘻嘻地凑近他一些。“赫二公子太瞧得起我了。”

“是你真有本事。”

“唉,我又不是来让你夸的,别夸了。”太羞人了。

“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真的?”

见他神色清冷地点了点头,常参不禁乐开花。“喏,往后只要我得闲,我就来探视你,你千万别嫌我烦。”

“不会。”

常参勾弯唇,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不断涌现。

“你在国子监里,一切小心为上。”赫商辰不忘再嘱咐她一声。

常参笑眯了眼,轻柔的应声揉进了冬日爽朗的风声里。

从这天过后,如常参所说,只要她一得闲,就会跑到赫家祠堂找赫商辰。

两人像是从一开始就无任何隔阂,哪怕赫商辰总是静默,她也丝毫不在意,反正他话少她话多,倒也挺契合。

赫商辰慢慢习惯了她总爱翻墙而来的恶习,不再纠正她。

年节后,却见小厮领着常参规规矩矩地从大门走进来,身边还带了个人,年纪看起来与他相当。

“赫二公子,我又来打扰你了。”常参远远地就朝他挥着手。

赫商辰眉宇间是往昔的清冷,朝他身边的人又打量几分。

“赫二公子,今日我带我弟弟前来。”她说着,朝常勒使了个眼色。

“赫二公子,在下常勒。”常勒规规矩矩地朝他作揖。

“不用多礼。”赫商辰淡道,看了常参一眼,迳自走进院子里的小厅。“今日怎么会带令弟过来?”

“赫二公子,我是想说,你在这儿像是少了个伴,便带常勒过来,你念书时他也念书,身边多个人陪伴,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常参快人快语,开门见山地道出她的盘算。

“不用。”赫商辰也够爽快。

“喔……”虽说是猜想中的事,但像他回应得这么直接而不迂回的人,真的不多见了。忖着,她偷觑了身旁的常勒一眼,又道:“也是,毕竟你在守孝,还得自修功课,似乎也不适宜多添个人。”

这话是给常勒和赫商辰台阶下,省得把关系搞坏了。

只是常勒垂着脸,赫商辰又不吭声,她突然觉得自己答应常勒的要求似乎有点蠢。

瞧赫商辰的神情比往常冷,她并没有多待,带着常勒离开。

赫商辰瞧着常参离去的身影,心想,下回他再来时得要跟他说说,他这个弟弟,心术不正。

然而这一等,就等过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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