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脚步，叶婉儿感觉自己每前行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刀刃一样，全身的伤痛让她连呼吸都感觉到痛苦。
走到沈芊芊身边，她伸手胳膊将她轻轻搂入怀里，脑袋蹭着她的脸颊。
“芊芊……”她哭泣着感觉着她的温度，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芊芊真的存在。
麻木的沈芊芊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眼神依旧看着窗外。
空洞的眼神没有聚焦，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昂望什么。
或许正如童话故事里所说的那样，所有离世的人都会化成天上最亮的那颗星，也在会午夜梦中在天上俯瞰自己。
那她的孩子呢，此刻是不是也已经化成繁星，正在天空中俯瞰自己呢。
“婉儿，你说那颗星星是不是最亮的？”她抬起胳膊，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颗星，声音沙哑。
叶婉儿胳膊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
她知道芊芊想说什么，可是她却又不得不点头回应。
“芊芊……”她想劝阻。
“婉儿，你说那颗星星是不是你干女儿？”她从护士嘴里已经听说了孩子的性格，更清楚的知道那个已经成型的孩子是如何离开自己的身体。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她内心深处才无法忍受。
叶婉儿心疼的无法控制，她伸手将沈芊芊转过身上，而后试图对上她的眸。
“芊芊，你别这样好吗？”
不管她怎么努力，芊芊的眼神始终都在飘离。
“怎么了？我没怎么啊。”沈芊芊扯着嘴角扬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叶婉儿的眼泪顿时崩溃。
“芊芊，你哭出来吧，别憋着，好吗？”
她明白有种伤痛，是即便心里再多的苦楚却都无法释怀的痛。
那种悲伤情绪紧紧的压在心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可往往，却是这种伤痛更加让人无法释怀。
“婉儿，你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哭呢？我很冷静啊。”
沈芊芊淡淡转过头，再次昂头看着星空，“我的女儿正在天上看着我呢，我怎么能哭呢。”
说完，她便沉默的抬头看着星空，歪着脑袋目光涣散。
“芊芊，求求你别这样好吗？我……我真的好难过。”叶婉儿控制不住，搂着沈芊芊的肩膀就开始哭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芊芊要承担这些痛苦！
“女儿……妈妈明天去给你买新衣服好不好？”
“女儿……等你长大了，妈妈教你插画，教你画画……”
支离破碎的话语，甚至连不成完成的话，在这阴暗的卧室里时不时的响起，剩下的就是叶婉儿持续没有停止过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