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响起，整个大厅里，是一片血红，紫光夫人躺在地上，断了气，再没有任何呼吸了。
王一鹏站起来，把那匕首还给了马殷。
马殷没有接，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陆凡。
此刻的陆凡，已经不像之前看到那样畏畏缩缩的，他穿着一件跟马殷同样的风衣，气度也与之前大相径庭了。
接过匕首，他很麻利的揣进了风衣里，又看了一眼马殷，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陆凡……”我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
听见我在叫他，陆凡赶紧朝我走过来，看见我的样子，他的神色微微有些经验，张嘴还是叫了我一声：“唐老板。”
这声音听得我很感动，因为强酸的腐蚀，在说话的时候，我的嘴巴都有些不利索了。
“唐老板，你还好吗？”
虽然知道他问的都是废话，我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脖子那一块感觉完全不像自己的了。
“唐老板，我现在也是鬼差了。”陆凡伸手才轻轻触碰到我，立刻有强酸腐蚀上了他的手心，他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我冲它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陆凡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回天无力。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了，我知道自己这个新的身体也快要死去了，于是，我抬手指着那只躺在地上虚弱不堪的白狐，冲陆凡说道：“把它弄过来吧，它应该跟唐齐青在一起……”
听了我的话，陆凡赶紧点头。
白狐被它拖到了我身边，我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白狐，一张嘴，就是满口鲜血：“谢谢你，一百年前你救了我，可我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该来的始终要来，你放手吧……”
突然间，白狐呜咽了一声，它一个翻身起来。
还是像之前覅安在树洞里一样，它贴在我血肉模糊的身体上，伸出舌头，在我身上一下一下舔着。
我身上全是强酸，它全然不顾。
它的舌头被腐蚀了，它还是一口一口地舔着。我看着它，也不再说话，也不再勉强，我用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身体。
终于，我的另外一只眼睛，也沾上了强酸，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脑子还剩下最后的清醒，我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树洞里，白狐对着我笑，我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伸出手指，我轻轻抚摸白狐，它很幸福的样子。
我不再痛苦了，我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一人一狐。
他们都死了。
我问陆凡，白狐的魂魄呢，他告诉我说，白狐是畜生，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与人不同，同样，神兽死了，也是有一条专门的路子走。
顿了顿之后，他让我不要担心，他说白狐走的时候很安详，脸上没有痛苦。
我哦了一声，相信了。
我问马殷，现在你们就要带我走了吗，他点点头，问我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人死了之后，魂魄想去哪里，鬼差都是会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