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飞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对我说:“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
这话像针一下扎得我坐不住了:“你什么意思,你就是想证明我是个病人?”
“没有,我是全天下最希望你能好好的那个人,你要相信。”他说。
我不再说话,但胸口开始气得发胀,呼吸开始难受起来,觉得压抑得很。
我和莫云飞守了苏楚天一夜,他早上起来看到莫云飞随手抓了一个花瓶就砸了过来,唬得莫云飞赶紧躲,还是被砸了个正着。
“滚!”苏楚天骂道。
我看他醒了,想了想自己此时应该有的姿态,低声说了句:“爸,你没事了,我走了。”
对于我的离开,苏楚天不置可否。他大概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现在他清醒了,应该知道昨天晚上他都干了什么事儿。
我和刘季言一起离开了。
在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说:“你要不要借机拿走苏楚天一半的股份,做为嫁妆嫁入刘家大门。”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你对这个动心了?”
“我是替你想,昨天晚上你也说了,如果我把他的话做真就好了。”刘季言笑了笑,“这样,为了表示我有所图,拿到以后我收百分之十当作手续费怎么样。”
我心里一动,急躁起来。
理智告诉我说这个提议不错,这是我最快达到目的的方法了。可同时,心里又有一个人在抵制在抗拒,没有理由的抗拒。
他见我不说话,追问了一句:“怎么了?下不去手了?”
“其实苏楚天风评不好,关于女人方面。但是如果真的去打听他以前的事,你会发现他这个人还是有点真性情的。”
我不想听,摇了摇头说:“算了,不说这个了。”
刘季言沉默片刻又说:“说句真的,这件事真是旁观者清了。”
我看他一眼,想听他继续讲下去。
“苏老头这么聪明的人,遇到儿女的事还是这么不淡定。且不说你和莫云飞有没有什么,就算是真有什么,被他看到了又能怎么样?老天会这么耍人。何况……”刘季言没继续说下云。
“何况什么?”我追问。
“你相信苏楚天会无条件相信你们?”刘季言笑了笑,“你要有想法就尽快,说不定下周真相就出来了,到时候你和莫云飞屁都拿不到。”
他说得我心头一动。
我在苏楚天身边时间不短了,每天都想尽办法表现,努力做好自己的一切。有时候我有一钟错觉,只要我把这种工作的劲儿头用到别的公司上,也一样迅速升职。
“再想想,等你答复。”刘季言停好了车,替我拉开车门。
我一看,居然到公司了。
在电梯口我遇到了几个公司的人,她们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我知道,昨天的事必定传了出来。
从小我就被人用看异类的眼神看,对于这种眼光,我习惯了。
到了我的办公室,我关好门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高跟鞋声响起,紧接着门一下被推开了,张嘉年穿着一件黑色小脚长裤,一件红色真丝上衣,拿着一个限量的闪钻包几步来到我面前,扬手就给我了一耳光。
“阮若珊,你要不要脸,自己哥哥也勾引。”她声音很大。
昨天的事出来以后,我想过很多种结局,但唯独没想到过第一个来找我麻烦的会是张嘉年。
她比我高,又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我在气势直先输了一头。她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差点摔到,才站起来,她另一只手也打了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张嘉年,她是下了狠手的。我头都是昏的,脑袋嗡嗡直响,简直没想好还手,她又打了下来。
她逼得紧,我生怕跌到,手四下抓了几抓,抓到一支钢笔,想都没想条件反射的朝她扎了过去。
她一声啊,然后手停了一下。
我这才有机会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站我就傻眼了,张嘉年捂着肚子慢慢蹲到地上,她的红衬衫上有液体渗了出来。我看到渗出液体的地方正扎着我的钢笔。
——这是血,我扎的!
林肃从外面冲了进来问:“阮总,您没事吧。”
话音一落,他就看到了张嘉年的伤,然后看到了一脸懵逼的我,抓起电话先报了120,说有人受伤,需要急救。
等到电话挂了,我才慌忙去扶住张嘉年。
对于这种伤口我完全没有处理概念,也不知道此时要干什么,只扶着她在地板上坐了下去。
张嘉年的眼睛能喷出血,恨恨的瞪着我说:“阮若珊,这一次,我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