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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那都只是梦(1 / 2)

悲痛了一晚直到凌晨才恍惚睡去的果果听见保姆的尖叫声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就跑到母亲的房间。

她抱着侥幸的心里,全当自己做了噩梦,全当自己听岔了声音。

可当她看见父亲拥着母亲的模样才知道,事情还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母亲去找弟弟了,父亲去找母亲了,他们都走了。

她跌跌撞撞一步步踉踉跄跄地朝床边爬去,哭喊着爸爸妈妈。

她怎么就忘了,他的亲生父亲,还有那个疼爱她了两年多的爸比一样都深爱着母亲,他们都把所有的爱所有的情给了母亲,舍不得她受丁点伤害委屈,又怎么会舍得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到那没有生气的陌生地方。

老四站在门口,看着这凄惨动人的一幕,一向没有感情的他也止不住的落泪了。

两日前,江嬴突然让他找来律师,说要立什么遗嘱,当时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但却没料到堂堂江氏总裁称霸云城几十载,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选择以自杀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

很快,江氏总裁为夫人殉情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在整个云城传开了。

但江嬴生前有遗嘱,葬礼一切随简,只要把他和太太合葬在一起即可。

所以,这期间南南以江氏继承人的身份谢绝了一切拜送父亲母亲的人,只陪着妹妹在东海守了父亲母亲两天两夜。

第三天的时候,江嬴云初下葬。

可葬礼结束后果果死都不肯离开,她哭着嘶吼着挣脱搀扶着她的保姆,踉踉跄跄爬到江嬴云初的坟头后面,死命的用手刨刚刚覆盖上的新土。

她始终不信父亲母亲已经死了,她不信母亲舍得抛下她和哥哥。

佣人哭着拉扯她,可是她不肯,小小的身体带着冲天的执拗,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将保姆推开,继续刨土,“妈妈,你起来,起来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偷你丝巾了再也不偷你裙子了,我乖乖的,好好上学,再也不学别人化妆了,你起来,起来好不好……”

她撕心裂肺的哀嚎与呼唤在空旷荒芜的山坡回荡,指甲折断浸出鲜红的血也依旧不肯罢休,她一遍一遍嘶吼着,“爸爸……妈妈……”

尖锐凄凉的嘶吼声在云初的耳边脑海里阵阵回荡,她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喘息挣扎许久才从那个真实悲痛的梦魇中醒过来。

江嬴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见小女人仓皇惊醒,甚至还带着惶恐不安,忙丢下手里的书闪身到了床头,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柔声询问,“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云初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钱灰色的家居服,清俊英朗。

但她脑子混沌不堪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真是假,刚才在脑海里闪现的画面那般真实,果果的哭声那般撕心裂肺,到现在还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扎在她的心头越陷越深。

江嬴见她呆滞无声,知道她肯定又做了什么令她惶恐的噩梦,粗粝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额头,一点一点替她擦去汗水,又一缕一缕将那些湿乱纠缠的头发别至耳后,“别怕,那都只是梦,嗯?”

真的只是梦吗?

可为什么她到现在很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死后江嬴心里的悲痛和绝望,他宽大伟岸的身躯紧紧地将她僵硬没有直觉的娇躯抱住,他抱了一天一夜,米水未尽。

他那么一个高大勇猛的男人却为她服了毒药殉了情。

还有南南和果果,他们还那么小,却被他们两个狠心的抛弃做了孤儿。

他们小小的身躯抱着他们的灵位,那么凄凉。

那些都只是梦吗?

她抬手覆上他的脸,声音颤抖的问,“我们都没有死,我们还活着?”

江嬴神情一滞,反应过来后闷笑道,“江太太不过跟人出去逛了个街,就糊涂到人鬼不分了?”

云初听见她的话迟疑了数秒,突然从她怀里挣脱,不顾一切地翻身下床就往两个孩子的房间跑。

果果睡觉很浅,一丁点动静都能醒过来,她听见有人开门,先一步把灯打开了。

当她看到惊惶无措的母亲站在门口,不觉一愣,“妈妈,你怎么了?”

云初没有回答她,快步走到床边,就抓着她的手左看右看。

她一遍一遍确认那双白皙娇嫩的手没有一丁点破损才渐渐放心下来,浅浅地说,“没事,妈妈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果果诧异地看着云初,总觉得母亲今日怪怪的,晚饭没吃就睡觉,起来又这般仓皇。

“宝贝乖,睡啊。”云初吻了吻果果的额头,替她掖了掖背角关了床头灯,又摸黑坐了会才缓步走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转身就看见江嬴俊朗的身躯立在走廊昏黄的灯影下。

云初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就扑进了他怀里,“江嬴,我刚做才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见我们都死了,丢下了南南和果果……他们还那么小,我们怎么能那么狠心……”

江嬴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被那个梦吓到了,“不会,我们都不会死,南南和果果也不会成为孤儿,不怕,嗯?”

江嬴手臂用力将她整个人托起抱了起来转身回到主卧,将她小心放回床上,轻声问,“睡了那么久,饿了吧?你再躺一会,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他就准备转身往外走,但他整个身体还没转回一半,腰身就被云初紧紧地抱住了,“你不要走,不要走。”

她死命地抱着他,恨不得与他形影不离,甚至融为一体。

江嬴无奈好笑,拉开她的手转身面向她,“从前江太太总嫌我黏着你,怎么如今也变成了自己口中的黏人精了?”

他抬手替她抚平紧促的眉头,眼睛里闪烁着浓郁的深情与疼惜,“听说江太太跟景小姐逛了一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吃过,我为了奖励你的乖巧特意让清茗居的厨子送了臭桂鱼,你今日要是不吃,恐怕明天就吃不了了。”

云初最喜欢吃那些带着臭臭味道的东西,可偏偏她肠胃不好,每吃一次肚子就会闹几天,所以江嬴三令五申不许她吃那些东西。

但她是馋鬼,总是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出去,可每次还没喂到嘴里,就被他的人给拦住了。

为这事她还跟他闹过好几次,但每次不仅没抗议成功,还一次次被他按在床上折腾许久,警告她说要是再发现她去偷吃那些东西就让她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可今天,他竟然主动让她吃那些东西,实在诧异。

云初舔了舔嘴唇,她好像已经闻到了那鱼又臭又香的味道。她痴痴傻傻看着他,“真的有鱼吗?”

江嬴真是服了她贪吃的程度,再没什么比吃的能影响她的心情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宠溺一笑,“我什么时候骗过江太太?”

云初一脸得意地仰着头,傲娇地说,“那倒是。”

可当江嬴把鱼和粥端进卧室,她才发现他真的骗她了。

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桌子上的清蒸鲑鱼质问他,“为什这鱼一点也不臭?”

江嬴憋着笑将她因为激动而散乱的长发拨弄到耳后简单扎成马尾,“臭被我吃了,”说着他将嘴凑到她鼻尖,“不信,你闻闻。”

云初犯傻当真去闻,却不料江嬴突然抬起下巴准确无误地捉住了她的唇瓣。

原本他只是想浅浅品尝下她的味道,却不想才刚触及她的唇瓣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沦陷了进去。

云初察觉他的意图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砸,可没砸两下就被江嬴紧紧地抓住了。

他抓着她的小手,将它们环在自己腰上。

天雷勾地火,云初被江嬴吻的意乱情迷,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子。

江嬴察觉出了她身体的反应,骤然停止了亲吻,将她的头按回到自己的胸膛里,声音又沉又哑,“江太太,你现在是孕妇,要懂得克制。”

云初被他说的小脸绯红,猛地推开他,呸了一声,转身坐到沙发上装模作样地大口吃起了粥,好像完全忘了要跟他争辩鱼不是臭这事了。

因为那个梦,云初变得格外珍惜与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每天晚上都会陪着他们做完家庭作业又等他们睡着才回房间。

江嬴知道她因为那个梦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但心里多少还是委屈,现在才两个孩子就已经分走了她大半的注意力,那要是等她肚子里那个出来,他不就要落个孤苦伶仃的下场了?

这天晚上江嬴等云初从南南和果果回到主卧,就将她拥进怀里,试探地问,“老婆,我看中了一所私立的中学,等下半年南南小学毕业就送他去吧。”

云初最近身子越来越乏,哄完那俩孩子早就已经困的不行,所以也没太留意他这话里暗含的意思,随口就答了一句,“好,你安排。”

谁成想第二天南南放学回来就板着一张脸闷闷不乐,连吃晚饭都不出房门。

云初察觉出儿子的不对劲,搁下筷子就去敲南南的房门。

敲了半响里面都没丁点响声,她心里一慌,仓皇地问保姆要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却见她一向沉稳冷漠的儿子捂着被子,那被子随着他身体的颤抖上下起伏。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轻声走过去掀开被子,发现他浑身都湿透了。

也是,大夏天的,又没开空调,他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一个多小时,不热才怪。

她心疼地将他身子转正,柔声问,“宝宝,是学校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告诉妈妈,好不好?”

南南小脸憋的通红,脸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但眼眶是真的红红的。

他低着头,不肯看云初,好像心里憋着气一般。

云初知道他性子淡漠又固执,若是能放在心里的事定然不会是小事,所以她又试探地问了一遍,“是学校里受同学排挤了?”

他依然不理。

云初又问,“那是,被喜欢的女同学拒绝了?”

“都不是。”他猛然抬头,委屈极了看着云初,“妈妈,你是不是有了小弟弟就不爱我了?”

云初心口一滞,不知道这孩子又在哪里听见了什么胡话,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宝宝,妈妈怎么会不爱你?”

原本南南只是心里委屈,这下有了依托更是头一次撒起了娇来,他紧紧地抱住云初的腰,但又怕伤到她肚子里的小宝宝,忙又松了些力气,“那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美国去?”

她一愣,随即想起来昨晚江嬴趁她迷迷糊糊问她送南南去哪里上初中的事,也明白了南南肯定是以为是她想把他送到走,才这么大气性才这么委屈。

她抱着南南轻抚他后背,哄他说,“宝宝,你要是不愿去美国,妈妈不会勉强你,但是,你是男子汉,又是哥哥,以后还要继承江家继承江氏,所以你注定了不能跟其他小朋有那般跟在父母身边过安稳平凡的日子,你懂吗?爸爸安排你去外面读书,也是希望你能早日成器,并不是因为爸爸妈妈不爱你。”

南南听着母亲的话,心里那点委屈也慢慢的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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