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来。”
早餐几乎都是我喜欢的中式糕点。
在法国能吃到这么正宗的中式早餐,怕是要费一些心思的。
明明是这些日子无比想念的食物,却味同嚼蜡。
小六见我胃口不佳,又提醒我,“爷交待了,要您把这些吃完。”
我回头,皱眉看着他。
他说,“若是您不吃完,厨房那位,怕是……”
拿筷子的手一颤。
果真,人命在江嬴的眼里不过草芥。
听到小六的话,那厨师立马战战兢兢地盯着我,生怕我不吃,他小命不保。
勉强吃完,我回房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上课。
下楼,却被小六拦住,“太太,爷说了,直到他回来,您都不可以再出这间房子。”
什么意思?
“我要去上课!”我拔高了声音。
小六躬身朝我做了个请回的手势,态度不卑不亢,“太太,爷已经给您退学了。”
身形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
他这是……
惊慌失措翻出手机给江嬴打电话,第一遍无人接听。
继续打。
第二遍、第三遍,依然无人接听。
不死心。
第四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有事?”江嬴的声音像来自冰窖。
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江嬴,我要去上课。”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
我以为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我今天有课,你让小六送我去上课。”
“想起来要去上课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还以为你只记得玩香水,只记得骑马!”
心跳越来越慢,在他说到‘香水’、‘骑马’两个字眼的时候彻底停止跳动。
“江嬴,你答应过给我一年的时间。”
这是我最后的辩驳理由。
电话那头的人冷笑了一声,“机会,你已经浪费了。”
“那你想怎样!”憋在心里的怒火彻底的被激发。
“收拾东西,三天后跟我回云城。”
“嘟嘟……”
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呵呵,夏末来,入秋回。
不过两个月而已。
回到房间,思忖着如何能够让江嬴改变心意。
电话突然响了,以为是江嬴。
忙拿起来。
是江奕。
当初也是糊涂了,才信了他的鬼话跟他混了几天。
到底也是低估了江嬴的能力。
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我不接他就一直打,直到第三遍的时候,我接起来了,同时也做了一个决定。
“小初,你在哪?”江奕的声音很温暖,带着试探。
“在巴黎,蓝色小洋房。”
这么说,他就该知道我在哪里。
他又问,“你,还好吗?”
不好。
我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能带我离开这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大概被我的话愣住了。
半响后他说,“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我把自己窝在沙发身上,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
脑子里一下子又出现了在江奕的住处,江嬴红着眼睛要掐死的我画面。
你欠他一条命——
他是报复你——
原来,他是恨我,恨不得掐死我的?
我才二十岁,还没活够,不想死。
下楼找小六讨了一盒烟,坐在客厅抽了起来。
见我抽烟,他眉头紧皱,但终没说什么。
现在除了香烟,除了沉浸在烟雾缭绕的虚幻世界里,我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来消除内心的焦躁不安。
跟江嬴比我到底是年轻,经历的太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一根接一根的抽,抽的我都醉了,还是没等来江奕的消息。
接下来两天,我就呆在别墅里,哪里也去不了。
除了按点吃饭,就是坐在客厅抽烟。
小六怕我抽不惯他抽的男士香烟,还专门给我买了口味清淡的女士香烟。
其实我哪里抽得出烟的味道,只是迷上了这种吞云吐雾的感觉而已。
第三天,离江嬴说的时间越来越近。
明天,他回来了,我就彻底失去了逃跑的机会了吧。
呵……
回云城?
受尽折磨?
备受煎熬?
“叮”手机短信提醒。
猛地吸了口烟,状作无意地瞥了一眼。
是江奕。
心头一紧,提到嗓子眼。
装模做样地打了个哈欠,转身上二楼去房间。
进门,反锁。
点开短信。
【今晚九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