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几秒后,她没如愿等来他的原谅,而是被冷漠的扯开手。
“你不该拎不清的。”
他说的很淡,不光声音淡,目光、脸色,都很淡。
孟娴静接受不了被他漠视,心从高空坠入谷底,她是拎不清了,还不是因为他始终在她心里。
“我忘不了你,”话脱口而出,便是覆水难收,她豁出去了,“我用工作麻痹自己,还是忘不了。”
秦屹抬起左手,对着她,无名指婚戒醒目,“我已经结婚了,跟我说这些,合适吗?”
需要拒绝的这么难看?
她希望秦屹了解她的苦衷和想法,放缓了语气说:“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秦屹皱眉,烦躁的吐口气。“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请离,”
“秦屹,”孟娴静突然抓住他手臂,歇斯底里的说:“当初不选他,我跟家里人没法交代,你是知道的。”
“你理解下我,行不行?”
“……”秦屹无语。
当时孟家老人抱着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的态度,这是事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嫌他比孟娴静小,没有背景和财力,搁在谁家身上,都会担心自己女儿被人骗。
老人误解他理解,但你说放弃就放弃,潇洒的离开,转身与前夫复合,这只能证明一点,你没多爱,也没多在意这段感情,你的选择在证明老人的臆测。
可以不被爱,但不能被怀疑。
“公司能有目前的规模,他们家也是有帮助的。你该理解我的,我们都不是小孩,考虑问题要更权衡下利弊,我跟他之间没感情,这点你比我清楚,复婚就是为了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孟娴静晃晃人,昂着头对秦屹说:“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有感情,从分开那天,我就后悔了,我去跟家人说,我想离婚,是我爸我妈死活不同意,你想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逼死吧。”
“够了。”秦屹是真烦了,甩开她手,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他的抗拒和排斥让孟娴静力不从心,不知该怎么做能挽回他。
“阿屹……”
“……”秦屹懒得理。
两人都站在办公桌旁,空间狭小,她看着快收拾好的桌面,忽的搂住秦屹,踮起脚尖去吻他。
“阿屹,我错了,”她哀声求他,去寻他的唇,秦屹侧着脸避开,用力一推,人重心不稳,趔趄的连连后退,再一看秦屹,他眼神冷漠,还带着戾气。
“闹够没。”他声色俱厉。
“……”孟娴静胸口起伏,气息凌乱,捋下散乱的头发,脸别向一边。
办公室里只有他整理资料的响动,静了会儿,孟娴静深吸一口气,说:
“我一直在请求你的原谅,你一点后路都不给我?我不明白,”她顿了顿,“我真的不明白,你可以原谅梅子,为什么对我苛刻。我能感觉到,我和梅子之间,你对我的感情要比她深,可你会原谅她,却不原谅我。你当初能接受离婚的我,为什么不能接受现在的我?”
“跟你没法沟通。”秦屹算是看透了,她彻底钻死胡同出不来了。
孟娴静吼:“你想过跟我沟通吗?”
秦屹揭起眼睑,脸黑了,“孟总,差不多行了。”
孟娴静苦笑,“从我们分手那天开始,你就改口叫我孟总了。真是拎得清的男人!”
秦屹没理她。
“如果没她们呢,我们还,”不等她说完,秦屹否决她,“就算没有梅子,没有阿妍,我们也不可能,回不去了。”
“为什么?”孟娴静不可置信,她一直以为,问题出现在秦屹身边的女人身上。
没有她们,秦屹还会一直等她,他们也不会真正意义的分开。
秦屹拿出根烟点上,抽一口说:“我不会被同一个人,耍两次。”
“……”孟娴静眼睫轻颤,咬住下唇,“阿屹,你变了。”
曾经少年风华都是她的,如今而立之年,沉稳不凡,却成了别人的。
他不再是曾经深爱她的年轻人了,正如他说的,只剩恩情了。
“你对梅子也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总之钻进了怪圈,出不来了。
秦屹将招标文件放进身后的文件柜里锁好,不答反问:“梅子替我挨那刀,是你安排的?”
“!”孟娴静瞳仁膛大,但她否认,“跟我没关系。”
秦屹垂下眼,转身,“她和姘头被赌场的人压着,也是你吧。”
孟娴静吞咽口,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秦屹笑笑,无所谓了。
他走到衣架前取了外套,来到门口,“我下班了。”下巴往门外点,看着她。
两人间越来越远,远到让她感到陌生,她以前在他怀里享受宠爱,如今只能被他请出大门。
“你很在乎梅子吗?她那种女人,说白了,连鸡都不如,你找她也不过就是为了气我。”
秦屹走出办公室,“你想多了,我找女人是我自己开心,为了气你,真没必要。”
“你用不着不承认,”孟娴静气得脸发白,“就连你结婚,都是为了气我,你就是要向我证明,你离开我,照样有女人,不是没人跟你。”
秦屹最烦的就是死缠烂打,耐心耗尽,他把门开到最大,“孟总,我要下班了,麻烦您出去下,我要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