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鱼离开的第一天,沈清君看着饭桌上空的位置,和儿子抱怨:“小鱼一走,家里顿时冷冷清清的了。”
江辞在那抿唇,没有说话。
回到房间里,他就忍不住拨通早就印刻在心头的那串熟悉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传来小姑娘甜美的声音。
“喂喂,是阿辞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辞唇角不自觉弯起来,坐在沙发上眼睛看向窗外,却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在那里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远在Z城的云知鱼忍不住噗嗤一笑:“里有人闲着没事想要欺负我呀!”
江辞略微安下心。
“爸爸的家在一个葡萄庄园里,只不过现在不是葡萄生长的季节,只有很多藤蔓,看起来也很漂亮呢,和S市不同,像Z城这样的北方城市,现在已经非常冷了,已经下雪了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雪呢!”小姑娘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
江辞想起她当初带回去的都是些秋装,不由得有些担心,像个老妈子似的问:“你有御寒的衣服吗?小心别感冒了。”
“放心吧,奶奶已经带我去买了很多冬装,很暖和,不会感冒的。”
一听她提起云奶奶,江辞想起鱼阿姨口中所说的那位豪掷500万,让她离开云叔叔的那位有些霸道的老人家,顿时有些担心:“你的奶奶对你好吗?有没有为难你?”
名知鱼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奶奶对我好得很,而且对妈妈也很好,看起来是位很和蔼的老人,或许当初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两人聊了半天,终于在云知鱼那头有人催着她去吃饭,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的声音变成忙音,江辞关掉手机,望着窗外的风景出神。仅仅一天不见,他就克制不住地想念他的小姑娘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
中午去学校的路上,江辞偶然遇到岑希。因为云知鱼的关系,他和岑希之间算得上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了。
岑希见他那副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心思的模样,有些好笑。笑过之后又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因为莫羡也回老家去了。
两人一道朝学校走。
江突然想起一个疑问,便问道:“云叔叔和鱼阿姨当初分开,似乎有什么隐情?”
他语气笃定,完全认定其中另有缘由了。
岑希想了想,回答:“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莫羡说过一些,似乎是因为云叔叔得了病,他怕拖累了鱼阿姨,所以就托云奶奶演了那出戏,把鱼阿姨气走了。”
“病?”江辞皱眉,“是什么病,竟然需要把亲密的人逼走才行?”
岑希摇头,对于这个问题爱莫能助:“这涉及到云叔叔的隐私,莫羡没说,我也没问,只知道那病确实挺严重的,刚开始发病的几年里,云家人几乎不抱希望了,后来云叔叔在强烈意志力的支撑下,才能够恢复过来……”
江辞默默思索,云叔叔一看就是爱惨了鱼阿姨,不知道那病究竟有多么严重,竟然让他忍痛做下这种伤人的决定。
按照他们所约定的那样,每天晚上,云知鱼都会在江辞晚自习回到家之后,和他视频聊天一会儿,两人说一下各自的情况,虽然都是些吃了什么玩了什么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两人就是能聊一晚上,直到时间太晚不得不睡觉才挂断。
然而这种让人安心的状态维持到云知鱼回家的第四天,戛然而止了。
江辞连续给云知鱼发过去好几条信息,都没有人回,他心中疑惑,只当小姑娘正玩呢,所以没有看到手机。结果过了一整个晚自习,掏出手机一看,那些消息仿佛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复。
于是他便把视频电话打了过去,哪知道接的人却是鱼阿姨。
江辞刚要“兴师问罪”,一见对面的人不是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愣了下,转而有礼貌地打招呼:“鱼阿姨好,小鱼呢?她在吗?”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鱼阿姨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却仍温声地安抚江辞:“小鱼今天玩得比较疯,已经睡着了。”
听到这个解释,江辞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礼貌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视频电话。
云知鱼离开前,江辞信誓旦旦一天看不到她,会睡不着觉。结果第一天联系不到小姑娘的江辞,当夜便失眠了。
次日,江辞仍然没能联系到云知鱼,甚至于打电话过去,对面除了忙音,再也没出现过小姑娘熟悉的声音。
江辞有些慌了,想着云叔叔和鱼阿姨可能有事,所以就联系了莫羡。
莫羡显然很清楚他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只简单解释说小鱼被长辈们带着出去露营了,忘记带带手机过去。
这个明显是搪塞的借口,无法让江辞相信,可又无可奈何,他无数遍拨通那个在心里烂熟的号码,终于在傍晚时分拨通了,手机里传来少女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