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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他哑声说:帮我个忙……(1 / 2)

她说完毫不留情地将门栓上,哼声转头,坐到茶桌边去,瞪着门后那道疯狂拍门的身影,听见他无奈地笑道,“卿卿?小祖宗?怦怦?真这么狠心呐?外边冷啊,待一整晚我受不住的!”

他边喊门边往窗户口挪,卿如是瞧见了,冷笑着看他作为,就见他单手就着窗柩一撑,长腿翘进来径直踩在桌上,坐于窗框,眼看他要往下跳时,卿如是走过去,话也不说,只握着窗扇瞪他。

“眼神还小凶小凶的……”月陇西笑了,见卿如是瞪得更厉害,他只好被吓退,“好好好,再给你次机会,这次把窗户也栓好。我这就滚出去。”说着,他长腿往窗外一撬,又翻了回去。

刚站稳,还打算隔着窗跟卿如是聊两句,卿如是愣是不给他机会,“砰”地一声把窗户给关上了。

月陇西撑着窗,手指在窗面上敲了敲,哭笑不得道,“哎,我真是好惨一男的啊。”

卿如是哼声不理,双手环胸坐回到茶桌边去,耳边是月陇西的拍门叫惨声,她悠然给自己倒了杯茶,待抿了一口后,门外的声音竟戛然而止。

半晌没有动静,卿如是狐疑地看过去,忽然又听见了靠近的脚步声。她便收眼不再看。

门纱隐约勾勒出月陇西颀长的身姿,风拂起他的青丝,他一手在背,一手拿花,故作怅惘地对月吟诗,“啊!月夜撩人醉我怀,杜鹃愁色为谁开?”

卿如是不经意地一瞥,立时瞪大了双眼,他手里握着的那窝花,似乎是她昨儿个特意遣小厮去家里搬来的杜鹃!

谁教他把花根连着土都刨出来的?!不知道她那盆花不容易养活吗?!

她拍桌起身,拔下门栓,猛地拉门要寻他算账。

谁知月陇西竟眼疾手快地扣住门,笑吟吟道,“我诗还没念完呢。狂风难解相思意,门作河汉隔我哀……别开门别开门,我不配睡床,快关上,风大,别给您吹凉了。”

“月陇西!你把我的花给种回去!”卿如是崩溃,使劲拍门吼他,“你……你给我开门!”

月陇西背倚着门框,一手拽着门,任凭她喊,自个儿悠哉悠哉地扒拉着花瓣,摇头笑道,“不开不开,门一开可不就放我进去了?那不成,我今晚得睡外边,好好尝尝这西北风。小祖宗快睡罢,不必担心我,我不冷,我一个人在外面乐呵着呢。您瞧着,我马上能给您表演一个天女散花。”

话落,卿如是想到了什么,睁大双眼一脚踹在门上,呵斥道,“月陇西你敢扯坏我的花,我要你好看!”

“好看?”月陇西笑得邪肆,挥手就抛起一堆花瓣,作出临风高歌的架势,“啊!良宵苦短谁人伴,何处天仙赠杜鹃?好不好看?”

透过门面上镂空处的素纱,卿如是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花瓣飘然而下,散作一地,她拧眉跺脚,跑向窗边,推窗要翻。

哪知刚打开窗,月陇西便狠狠一压给她关上了,笑吟道,“唯恐少年薄衾寒,窗低惹来红杏翻。小红杏,你在做什么呢?快把窗栓插上,我不冷,衣服就别给我送了。”

“月陇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卿如是说着,猛力捶了下窗,随即也不想管了,栓好门窗,她转身去睡,“你就一个人在外面自娱自乐罢!你看我搭不搭理你!”

“诶?”月陇西笑,“真不开啦?我说笑的,快给我开开,我帮你种回去。还能活呢?不考虑抢救它一下吗?”

卿如是脱了衣衫躺上。床,大被一裹不再跟他闹。

月陇西开始了他凄惨的表演,唉声叫唤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须臾,似有人路过给他请安,好奇地询问道,“世子这是做什么呢?”

他敛了笑,握拳抵住唇轻咳了声,肃然道,“赏月。没你们的事,快走罢。”

“哦……”两名丫鬟施礼要退。

月陇西又喊住她们,“等下……去给我拿床被褥来。”

卿如是听进耳里,冷不防地咬唇一笑。

待丫鬟给月陇西拿了被褥离去后,他才去把花盆搬过来,撩袍就地而坐,裹着被褥盘着腿,面向正门,一边把花给她种回盆里,一边幽幽叹道,“卿卿啊,你睡了没有?我错了,给我开门罢……凄风冷雨无人问,寒光照我夜不眠。”

还念诗呢。卿如是嗤笑,合上眼睡去了。

次日清晨,卿如是起得很早,她心底也怕把他给冻坏了。且今儿个回门,病着了的话教卿母瞧见可不好。

她拔下门栓,拉开门左右瞧了瞧,却没有看见月陇西。她狐疑地蹙眉,前脚踏出门槛,后脚月陇西就钻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你……”卿如是捂住心口平复被骇住的情绪,皱紧眉叱他,“你吓到我了!”

月陇西的双手藏在身后,笑吟吟地,哪里像是被风雨糟蹋得彻夜未眠的样子。

“我的杜鹃花呢?”卿如是质问时,目光无意落在地面,上边还落着昨晚飘散的花瓣,但似乎并不是杜鹃花瓣。她狐疑地蹙起眉。

月陇西伸出一只手把杜鹃花捧到她面前,笑说,“喏,你瞧。”

卿如是杏眸微睁,接过花盆,根和土重新埋回去了,完好无损。

此时,月陇西另一只手又捧出一盆花来,递给她,“这盆也送你。”

是一盆白月季。

她瞧着这院子里似乎并没有月季花的,便问道,“哪来的?”

月陇西凑近她,低声道,“我去我娘院子里偷的。”

卿如是抿唇,眸底隐隐浮上些笑意,低头轻嗅花香,抬眸见月陇西正含笑瞧着自己,便又敛起神色,“我还没原谅你昨天惹我的事。”

“嗯?”月陇西挑眉,“你还气啊?昨晚我抱着被子在门外坐了一。夜,来往多少丫鬟小厮,你说我难堪不难堪?咱们以后别罚这个了,传到爹娘耳朵里不好听,你觉得呢?”

卿如是心中觉得有理,但没有回他,只抱着两盆花往院子里走。嬷嬷和丫鬟端着物什来伺候梳洗,卿如是将两盆花寻好地方放置妥当,又给浇了水,这才跟着她们去收拾自己。

她发现连着两日给她绾发上妆的巧云今次竟没有来,虽然十分疑惑,但她并没有问出口。

两人换衣梳洗完毕后便一同去给郡主请安,告知回门事宜,此后才出门。

坐上马车,月陇西紧挨着她,握住她的手,揉揉掌心捏捏指头。卿如是挣扎了两下没挣扎掉,只好随着他去了。

至昨晚一遭,月陇西也心照不宣地不再去提吃醋的事情,有些事心底明白就好,再问就要招她恼羞成怒了。她不明白,他可以等着她自己慢慢明白。

月陇西噙着笑瞧她,直瞧得她面红耳赤不敢跟自己对视,他就暗自乐着,并以此为趣,不知疲惫。

卿如是被他盯得一颗心扑通啊扑通,怎么都缓不下那个劲儿,终于忍无可忍,“你瞧我做什么?”

“瞧你生得好看。我不及你,有点嫉妒。”月陇西自在地捏她的手,情话张口就来,“没有你的美貌还不准我瞧吗?”

卿如是紧紧皱眉,忽然安静地沉吟起来,不再作声。

两人下马车,月陇西先下,转过身接她,待她将手放到掌心后,他便极其自然地牵过,一路拉着往卿府里走去。身后跟着丫鬟和嬷嬷,小厮们卸下带回门的物资一并跟随。

卿父和卿母都在府中,两人拜见过后,卿母便拉着卿如是回房聊起私房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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