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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出嫁(1 / 2)

话音刚落,卿如是就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他假意呼痛,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腰上,不疾不徐地说,“且再揪重些,共度一。夜总得要留下点痕迹回去。”

他一说话,胸腔便震动起来,听得卿如是的耳朵发痒,她想起月陇西身上还有鞭伤,便收了手继续趴在他胸口,换了边耳朵。

讷然过了会,才想起要回他方才的话。卿如是捏起拳头在他胸口轻打了下,低低地说,“不要脸。”

月陇西一顿,忽笑出声来,哑声道,“好生活脱的娇嗔。小花猫,你撩到我了。”

卿如是耳梢滚烫:“……”说什么都能拿骚话接,把你厉害的。

“你就这么趴着,我怕你待会摔下去了。”月陇西随时随地都有话说,笑吟吟地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颈边带,作出她搂住自己的模样,“这样如何?搂紧些。我恰好有些冷,你给我暖暖。”

卿如是抿住唇,搂住他的脖颈,小心翼翼地把脑袋蹭到他下颌去,以免手臂伸出太远会累。

熟知蹭得月陇西痒了,他就笑出声,仰起脑袋嗔她,“你逗猫呢,下巴都要被你给蹭酥了。真是……撩死我算了。”

“月陇西!”卿如是恼了,抬起脑袋瞪他,“你有完没完,不许说话了!”

月陇西慵懒地笑,“好罢。”看似乖巧。他低眸觑了她一眼,眉眼都弯起来,望着高挂在树心处的琉璃灯,被映得潋滟生泽的眸子里净是笑意。

他安分了会,卿如是才继续靠着他的胸口,双手贴住他的颈侧,给他搓热乎,借着琉璃灯的光,她看见他侧颈处那颗清浅的痣,在烛火的映衬下,莫名显得温柔。

方才被他勾得浮躁的心安稳下来,卿如是将声音放得轻柔了些,“搓了会还冷吗?你现在什么感觉?”

月陇西没回答。卿如是抬眸一看,他正睁着眼瞧她,嘴角噙笑。

“说话呀。”卿如是屈起一根手指挠挠他脖子上的痣,“问你现在什么感觉了?”

“你不是不许我说话吗。”月陇西舔着嘴角忍笑,又握住她一只手,单掌把玩着,一会捏捏手指头,一会摩挲粉。嫩的指甲。

抬眼一瞧,卿如是正蔑然瞪着自己,他正经道,“那我说了你可别又生气。什么感觉啊?……温香软玉。”

不等卿如是发作,月陇西把她的手往自己衣襟里一带,赶忙抢话道,“我也给你暖暖。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斯文败类!”卿如是回敬,却意外地没有拽回手,只不过捏紧了拳,似是因为不习惯在男人衣襟里取暖。

“好贴切的词。”月陇西低笑,“不过,斯文败类也不能形容感觉。夫君教你说,感觉是热和,还是不热和啊?”

被“夫君”二字刺激,卿如是双颊陡然泛红,迅速将手抽出来,扒着他的手臂,侧过脸去不说话了。

自知方才操之过急失言太多,月陇西亦不敢再多说,默默搂紧她的腰肢,合眼睡去。

然则,两人都怀揣着心事,谁也没有真的睡过去。不过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不肯互相打扰。

天公不知是作美,还是不作美,落下一颗颗的雨点,打在地面,周遭行人都看出要落大雨的苗头,赶忙拿袖子遮住脑袋往家跑,原本悠哉悠哉收拾摊子的小贩也迅速卷起摊跑了。

这雨落得快,顷刻间就会下大,届时饶是枝繁叶茂的榕树也遮掩不住。卿如是不再装睡,从他身上爬起来,朝后退了些,坐到树中间的总枝桠窝去。

“未免你睡到半夜不舒服,还是习惯床,我来之前便在这附近开好了房间。”月陇西跟着坐起来,交叠起两只手遮挡在她头顶,别有深意地笑道,“你这几日,最好不要淋雨。”

卿如是点了点头,又倏地反应过来,睁大眼看他,“你、你怎么知道?!”

“上回在国学府你好像就是这几日。我记着的。”月陇西偏头沉吟,“不过,听说小日子也有不准的时候。你准吗?”

卿如是不愿意跟他一个男人讨论这些,但又感动于他真的记住了自己平日里不爱记的小日子。上回他说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说来逗她玩的,没成想不是随口之言。

风动树摇,雨倾盆而下。

他的手还叠放在自己的脑袋上,给自己遮雨。卿如是怔然望向他,隐约在他的眸中看见了倒映的自己,明亮且清澈的墨瞳,缀了一弯月牙,将她的倒影也映得清亮。

“月……”她想唤他的名字。告诉他,他的眼睛生得可真好看。但名字咬在唇畔,她又改了口,无意识地喃喃着,“月亮……你的眼睛里有月亮。”

月陇西微挑眉,故意凑近她,轻声问,“嗯?你说什么?……我眼睛里的,不是你吗?”他的声音愈轻愈哑,最后几近无声。

雨洒在他的身上,浸湿他的衣襟和头发。卿如是忍不住抬手帮他拂去眉角处的雨珠子,他眉心微微一动,握住她胡乱在自己眉角扫动的手。

他瞧见卿如是细嫩的脖颈上也贴着带了雨水的乌黑青丝,黑与白的碰撞,过于单调,那种颜色的缺憾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冲动来。与此同时,雨滴顺着她的青丝蜿蜒而下,流入衣襟。

月陇西轻捏住她的下颌,摩挲掉那处的雨水。稍抬眸,凝视她的双眼,像灌满了水,盈盈发亮;又像是蒙上了薄雾,迷离不自知。他亦是如此,而不自知。

握住她的那只手无意间稍稍用了力,卿如是下意识地回握了,这让月陇西胆子愈发大了些,稍使力攫紧她的下颌,缓缓低头,倾身靠近她的唇。

一时两人心跳皆隆咚不止。

气息穿透冷雨相互交缠,洒在对方的脸颊上,再轻扫过唇畔,却仿佛挠着全身的痒。

被烛火勾勒出暖黄色的唇线已在茂盛的绿意中相贴,月陇西用唇边摩挲着她嘴唇的外廓,如蜻蜓点水般轻盈。不够,月陇西觉得不够,唇尖的痒意还没纾解,又何谈纾解心尖的痒?

他想贴上去,探入她的口中,将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说的话、想要讲给她听的解释、想要表达的爱意统统渡予她。

月陇西眉心微微一皱,尚在犹豫时,捏她下颌的手不觉间使了劲。卿如是被这痛楚激得猛回过神,忽见他近在咫尺的脸,骇然高呼,想也不想,用力推开了他。

方一推就觉得不对劲,面前的人影一晃再一翻就消失于视线,卿如是赶忙扒住树,捂住嘴惊呼,“啊月陇西……?!”

“砰”地一声,月陇西狠狠摔在地上,周遭溅起浅浅一片雨花,他闷哼呼痛,“嘶……”

月陇西从来对她不设防备,哪里会晓得自己上一刻还沉浸在狠狠吻下去的美好臆想中,下一刻就被这狠心的女人径直推下树猛摔落在雨地里。

前些时日被笞到骨子里的鞭伤隐隐作痛,痛得发痒,霎时间,劳什子风花雪月消散得无影无踪。

“对不起啊,谁让你、让你……”卿如是回想方才那幕,心慌得厉害,没能说出口,只嗫嚅着问,“你没事罢?”

月陇西迎着雨朝上看,见卿如是抱歉地盯着自己,他专注地凝视了会,抬手抹掉脸上的雨水,用手臂捂住双眼笑了,“……你啊。”

似是叹了口气,月陇西站起身,拂了拂衣袍的水渍,望向她,缓缓张开双臂,“跳下来,让我接住,我就原谅你。”

卿如是并无任何犹豫,他话音落时就纵身跃下,准确无误地扑进他的怀里。月陇西紧抱住她,在她耳畔轻声问,“站稳了吗?”

卿如是点头。他松开手。

琉璃灯仍在树风中轻轻招摇,瓦片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卿如是回头望了会,月陇西便问她,“想要带回去?”

不知为何,她觉得很喜欢。

未等她回答,月陇西飞身将琉璃灯取下来递给她,“你抱着它。”卿如是刚接住,冷不防身体一轻,月陇西已将她打横抱起,笑说完后半句,“我抱着你。”

话语被风声折起,一连串的雨珠子在树叶上轻弹,最后猛地坠落,洒了一地星辰。

瓢泼大雨中,月陇西修挺的身形被街道边一重重屋檐下的灯笼映在水洼里,雨落时弹起的水花和泛开的涟漪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他的身影。他怀里抱着的也是他的琉璃灯,一点光芒万丈清辉。

明黄的琉璃灯光在水洼里浮动着,映照着前路。

月陇西低头看她,“躲进我衣服里,就淋不着雨了。”

卿如是没吭声,脑子里一遍遍过着方才那个未落到实处的吻,头愈埋愈低。月陇西的脚步也愈渐快了,不消多时就到客栈。

月陇西住在她隔壁,命人给她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亲自送过去后才回屋沐浴,泡在热水里,他的脑子迅速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捋过一遍,最后一头扎进热水里,任由水面没过头顶。微蹙起眉,心想自己刚才想吻她的举动是不是表现得过分明显了。

他这厢苦恼,卿如是也好不到哪去,她已在浴桶中坐了小半时辰,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倘若直觉没有错,方才月陇西是不是想要亲她?她下意识抿紧唇,不经意用舌尖舔过唇线,似乎方才被他用唇轻轻摩挲过。

这和在密室里不同。密室里他虽有轻薄之色,但说是给她渡气也说得过去,他这人一向不正经,用些不正经的法子解决当下的困难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方才,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不像平日那般只作戏谑言,倒像是……男子动情时会说来撩拨人的情话。他要吻自己也不是为了渡气,不是只作挑。逗轻薄,他好像是真的想要吻下去。

卿如是趴在浴桶边苦思冥想,慢吞吞地摸来亵。衣穿好,心神恍惚地往床榻走去,躺进被窝里,饶是神思飘摇,还晓得要认认真真给自己盖好小被子,掩好被角。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摸着额头,沉吟了会,狐疑地喃喃自语道,“他是不是……真对我有意思?”

这想法陡然冒出,原来与他相识相熟发生的一切都被勾动,那些看似挑。逗的话语,看似轻薄的举动,都像是他动了情之后的有意撩拨。她越想越骇然,吓出一身冷汗,索性不再想,闭上眼强制自己睡过去。

早晨醒来,她却在卿府里。窗外可见天已大亮,她听见院外有丫鬟打水的声音,便唤了声皎皎。

“诶!”皎皎应声,匆忙进屋,“姑娘,要梳洗吗?”

“月陇西呢?”她问。

“姑娘,你睡糊涂了,这是卿府,你还有半月才嫁到月府去呢。姑爷怎么会在这里?”皎皎走过去给她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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